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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【吟梅轩】] 引人入胜的《老家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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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5-1-24 15:57:41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

引人入胜的《老家》

  
 
  除了作者自己,我猜想,头一个看到《老家》文稿的人,应该是我。
  弘虫把决定出这本著作的消息告诉我时,是半年前的8月19日。
  收到《老家》的文稿,我只读了一下目录与序言,没敢看正文。
  也许有人会觉得奇怪,《老家》又不是恐怖小说,谈得上不敢吗?
  其实,当时我正在写一系列往昔记忆的文字,从弘虫的目录中得知,书中内容有的与我的“撞车”,比方《黄蚬》《电影》《戏文》,等等,担心读过他的大作,会受到影响,有意无意地干起模仿甚至抄袭的勾当。
  也是凑巧,《老家》正式出版之际,我那些文字基本上已经成型,这就是说,我可以大胆放心地拜读了。
  弘虫是我最佩服的诸暨散文作家之一。他那本《与稻草为伍的日子》,曾经迷得我废寝忘食,许多文章,既熟悉又陌生。熟悉,因为我幼小也曾与稻草为伍;陌生,却是由于远离乡村久矣,剩于心底的,只有怀念与向往。
  展读《老家》,当初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。
  首先翻开《黄蚬》,想看看他的书写与我的有什么异同。
  不能不承认,他的描写是那么的细致生动:“摸黄蚬的时候,我们选择由细沙冲刷而成的河床。我们让面盆浮在水面,同时也将头颅搁在水面,以时刻观察面盆的动向。腾出双手,俯身摸索。一层层沙子抓起来,手里捏一捏,沙土被捏出,留下的坚硬物,经手指和手心一起摩挲,就知道是石子还是螺蛳还是黄蚬还是其它的什么。是石子就随手一扔,继续摸索,是黄蚬或螺蛳,就当即扔进面盆。概念在手里,扔进面盆的不过是一个具象,一个声音。哪怕我们是聋子瞎子,也照样知道扔进去的到底是黄蚬还是螺蛳。”拿来作一比较,唉,自己的文字太干巴巴的了。
  想到朋友琴说的话:“现在知道你与弘虫的距离了。呵呵,他的作品是生活的提炼,是把人们最司空见惯的东西,经过思考加工成趣味性与艺术性兼有的作品献给大家。有的作品读不进,还有的读过很快忘记,弘虫的作品读完印象深刻,隔天在读,余香犹在。”不能不承认,这话非常中肯。
  一度,打心眼里不信服社会生活是创作源泉的说法,固执地认定,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生活,都有自己可作书写的材料。读弘虫的文章,我无法否认,之所以我的所写不及弘虫,除了水平之外,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经历二字。我,与“生活”离得太远。
  掩卷冥思良久,再次展开书页,我打算从头拜读。
  《父母亲的田野博客》开篇头一句:“老实巴交的父母亲竟早已有了博客,而且是两人共建的博客。”哦?算起来,弘虫父母的年岁应该不小,他们居然也有博客?转而一想,两位老人与我差不多岁数,即使大,也大不了几岁,我能把博客玩得溜溜的,他们自然也可以。
  依我设想,那博客一定记录了两位辛勤劳作的每一个晨昏,春种秋收,酸甜苦辛……说不定我还能在文章中找到那博客的地址,待我细细读来。
  我“上当”了。
  弘虫是这样写的:“像关心儿女,父母亲呵护着他们的博客。自结婚尹始,他们注册白头偕老为用户名,设置永结同心为密码。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,一生弯腰写博客。天亮博到天黑,晴天博到雨天,春夏博到秋冬,黑发博到白头,一博竟45年。他们的博客,是农民特色的原创博客,网络里搜索不到,田野里触目皆是。”
  诗一般的文字,令我感动,更多的却汗颜,我决计写不出这样的语言来。
  你看,作为儿子,弘虫为父母的博客列出了春夏秋冬四个栏目,每个栏目都果蔬飘香。在这里,弘虫用了“千篇一律,了无新意”和“郁郁葱葱,生机勃勃”这两组对比明显、强烈的词语,让人深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细腻,什么叫多彩,什么叫出类拔萃。
  弘虫这部叫《老家》的散文集,分为三辑。
  头一辑,写的全是田野风情,豌豆、包心菜、南瓜、草紫还有缸闹菜什么的,谁不熟悉,然而,这种熟悉却往往又让人觉得印象模糊。所以,读过这里面的作品,我自然而然地想到“人人心中有,人人笔下无”这句话。
  比如《那些瓜们》,作者说到“瓜们都是个性张扬的”时写道:“瓜们最有灵气,自有主张,别小看了瓜们,它们兄弟姐妹,都活出了个性,活得率然,活得坦然,磊落大方。那些瓜们,不学毛豆工于心计,不学番薯潜伏地下,不学桃子故作含羞,真可谓人有人格,瓜有瓜品。要活就要活出自然,活出意义。葫芦爱运动,活泼好动,登高爬下,顺着架子节节攀升,做着自由体操。丝瓜爱浪漫,哼着小曲,抓着绳子,晃晃悠悠,惬意地荡着秋千。南瓜、冬瓜和西瓜,像是战士,一天到晚在地上摸打滚爬,匍匐前进,占据一方领地。三瓜三兄弟,性格也各异:西瓜不事张扬,百般遮掩,但圆圆滑滑,令人琢磨不透;冬瓜呆头呆脑,有一说一,却也虚怀若谷;南瓜大大咧咧,粗手粗脚,那藤那叶那花,堪称老大,但雷声大雨点小,结出的瓜既不能与西瓜比圆,又不敢与冬瓜比大。”读着这些,没有办法不拍案叫绝,这也写得太形象太有趣了。我不嫌其烦地引用这一长段,实在是因为有点爱不释手。与此同时,心下也不无遗憾,为什么我就写不出这样的文字呢?
  《老家》第二辑的21篇文章,描写的全是乡村生活。乌桑卵子、棒冰和葱管糖之类,曾经也是我孩时最爱。虽然与弘虫相比,我的童年更为“古老”,但他笔下的一切,给人的感觉依然是那么亲切,尤其是那篇《乌桑卵子》:“每一片桑叶下面,都有我们的牵挂,我们目睹着它的神奇变化:先是桑花,密密麻麻;再是桑子,细细点点;桑子渐长,先是青的,慢慢洇红,通体透红,由红转紫,最终乌黑锃亮。这颜色的变幻,被我们的眼睛全程摄入了心肺。我们耐心地等啊,我们迫切地等啊,我们焦急地等啊。最终,我们都按捺不住那张馋涎欲滴的嘴巴,从桑子未红时开始,到春蚕吐丝结束,我们的魂就丢在大片的桑树地里……”啊哈,这不正也是我的曾经吗?想当初,生活在大侣乡村时……
  一时间,早已逝去的情景,忽闪着,仿佛全新回到了眼前。
  关于《葱管糖》,曾经与弘虫有过一次讨论。弘虫就的葱管糖,其实就是隆冬时节屋檐边上的冰凌,摘取葱管糖,也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一桩乐事。弘虫这样说:“拿起扫帚,拿起柄上有竹洞的扫帚,挑一根最粗最长的葱管糖,将它插进扫帚柄的竹洞里,顺势将它从檐头拗断下来。”这与当年我的做法如出一辙,无非,我不用扫帚柄,而是拿一根比较不长的晒衣竹竿或者帐竿棒去撬。
  暗喜,我与弘虫的童年相比,似乎不存在地域的差别,甚至感觉不到什么代沟。这便是共鸣么?
  《老家》第三辑大多写手艺匠人,随着时代的发展、社会的变迁,不少行当行业正在消失或已经消失。比方钉秤的,补碗的,修缸补甏的,还有打草鞋,车水之类,估计全已成了历史。对于现在的年轻人,哪怕是还生长生活在乡村的孩子来说,这一切肯定都非常陌生,所以,很有必要记录下来,保存下来。
  《磨剪子戗菜刀》里,弘虫作了如此描写:“磨刀人的行头好像都是一模一样的。都是肩扛一条长凳,一头固定两块磨刀石,一块用于粗磨,一块用于细磨,凳腿上还绑着个水铁罐。凳子的另一头则绑着坐垫,还挂了一只篮子或一只箱子,里面装一些简单的工具,锤子,钢铲,水刷,水布,等等。磨刀人肩扛的这条板凳,在儿童谜语中,比喻得非常形象,叫做:‘骑着它不走,走着不能骑’。”
  小的时候,几乎天天能听到磨刀人的吆喝,也经常孵在磨刀凳旁观看过磨刀的全过程,可我却无论如何都作不出这么详细叙述。磨刀的给我的印象,除了磨刀者本人之外,好像只剩一把凳子与一块磨刀石了。
  接下去的篇幅,弘虫写得依然那么细致。就拿钉秤来说,秤杆的材料,杆身的加工,秤杆首尾套的铜皮,镶钉秤花,以及给秤杆上色,如此等等,每一道工序,无不款款道来,一丝不苟,很容易让人误认为为文者本来就是深谙此道的行家里手。
  读过第三辑中那22篇文章,觉得自己长了不少知识。
  有一点感觉特别深刻,《老家》的文笔特别优美。一般介绍性的文字,很容易被写成说明文,平铺直叙,枯燥无味,作资料查阅尚可,却无法起到赏心悦目的效果。《老家》则不然,无论哪一篇,读者在陶冶了情趣净化了心灵的同时,不知不觉之中,学到了懂得了许多。
  有一个心愿,希望能读到更多《老家》这样引人入胜的好书。
  期待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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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5-1-24 16:25:27 | 显示全部楼层
十分有趣,昨天看马未都先生的博客《第1194篇·被窝——往事之一》,也是这感觉,现在的孩子还能有这些经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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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5-1-24 18:17:19 | 显示全部楼层
像这种耐读耐品的文字现在确实不太多了。更多的是快餐式的,字符组合而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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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5-1-25 11:26:42 | 显示全部楼层
昨天写得仓促,有不少错误,今天作了一些更正,希望错处会少一些。
不好意思。
谢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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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5-1-25 18:28:29 | 显示全部楼层
十七的月亮照样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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